见状,陆弛讪讪地笑了一下,他挽住周晏礼的胳膊,故意问:“怎么对我这么好?”
周晏礼没搭腔,只是拉着陆弛快步朝他刚刚停车的地方走去。
片刻过后,周晏礼打开车门,让陆弛坐进副驾驶。陆弛身形一顿,他转身朝向周晏礼,对他张开自己的臂膀,示意要先抱抱才好。
周晏礼喉头滚动,他看上去很是气恼,没理会陆弛的示好,只催促他快些上车。
暗淡的光线艰难地越过细密的冷雨,模模糊糊地勾勒着周晏礼的轮廓。
陆弛微微眯起眼睛,想要看清周晏礼脸上的表情,却只看到了黑暗的影子。
陆弛不明就里,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臂。
上车后,见周晏礼脸色依然很不好看,陆弛刻意说了些玩笑话逗他,最后仍是徒劳无功。
抵达目的地后,周晏礼一言不发地下了车。
陆弛捉急忙慌地牵起周晏礼的手,却被他不动声色地甩开。
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家中。一打开门,才刚刚踏入玄关,还没来得及把灯打开,周晏礼就把陆弛摁在了墙壁上。
就着窗外的点点灯光,陆弛看到了周晏礼脸上压抑的愤怒,让他触目惊心。
只是刹那间,陆弛就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。他突然觉得好累。累到没有心思去探究周晏礼究竟为何生气。
他揉揉眉心,旋即自嘲地笑笑,而后无奈地拨了一下周晏礼的胳膊。
在看到陆弛脸上的无奈时,周晏礼心头的火苗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,刹那间就偃旗息鼓了。
他舔了一下嘴唇,茫然地松开了自己禁锢陆弛的臂膀。
陆弛眼神中的疲态尽显。须臾过后,他轻声说:“晏礼,我忙了一整天,临起飞时还在候机室里过底稿……”
说着,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“这次我回来,是想陪你跨年的。我没想到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疲惫,还惹得你不开心。”
周晏礼怔住了,他微微张开嘴,却一时词穷。愧疚像爬山虎,一个不留意就占据了整个心房。
“我……”
陆弛叹了口气,他打开灯,脱下鞋袜,将鞋子放进鞋柜中,又将风衣挂好,而后径直朝浴室走去。
周晏礼连忙扯住他的手,嗫喏着道歉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生你的气。”
陆弛转过身来看向周晏礼,问道: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自从他俩在一起,陆弛就很少朝周晏礼发脾气。一来是因为他一贯是个平和柔软的人,二来是因为周晏礼的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