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我长长的头发拨到前面,我知道,这又是要在我的肩背处作怪。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刺激他了,自从在一起后,他就总喜欢在那处留下暧昧的印记,叫我每每参加宴席都不能再穿裸背的长裙。
要知道我最钟意的便是这种设计的鱼尾长摆。偏让他弄得,除了在结婚当日穿过一回,便再也没机会穿。
也太小气了。
我挣了挣身子,企图想正过来同他好好说说,就看见一只手将窗帘再次拉拢,那漫天飞雪被暗蓝色的帘布遮得严严实实,也将我和他交颈而拥的身影掩得严严实实。
从坚硬的飘窗挪到皮质的沙发,我被他身上那股葡萄柚和西洋杉交合的味道所包围,一如躺在了丰饶无垠的大地上,汲取着阳光与露水,轻柔的风顺着我的脸颊抚摸着,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随之到来。
我的心跳得极快,因着这一场被人轻而易举所撩拨的情动,还生了几丝羞愤,希望他也能与我一起落进蜜网里,难以挪动心神。
于是我便抓了个机会握住他已经练有枪茧的手,又顺而往下搭在腕上,想要分辨出他的心跳是不是与我一样。
这还是当初在组织里学的手段。
我听见了他在我耳边轻笑,这几年下来,他的洞察力与敏锐度远比先前还要厉害。
我更加紧张,也更加想要证明自己不紧张,是一种游刃有余的状态。
于是恍若未闻,更加专注地编织着捕获聪明人的情网,越是纤细的柔丝,看起来越是无害。
我的发落在了他的肩头,微弱的喘息几不可闻,却破碎又完整地传进他的耳里。那么再冷的雪也被捂化成水,水又汇成溪,溪流经过人的骨骼血脉,一次次让人敏感到难以自持。
最后聚成一片涌着浪花的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