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视若罔闻,伸出手,接了漫天飞舞的白絮。
“这不是冰的。”她喃喃。这不是雪。
为什么我忽然如坠茫茫大雪中?
“小姐!”
五月, 开的最晚的一朵木棉花也已凋谢的时节,圣京大捷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广州。
这一夜, 夜已沉沉。
广州的半边天空却还是亮的。
那是庆祝的烟花和满城的花灯。
窗外, 火把的火光、灯光、焰火, 汇作冲天的光明。空气里尽是硫磺、硝的烟火味,还有人家宰杀牛羊、烤鹅考鸡, 美酒香茶,大摆流水宴席传来的香气。
一整夜, 游街的花灯一列接一列,佛教的观音、道家的王母、基督的圣母,各家的神仙都挤在一起,艳妆浓抹,在巡游的花车上一齐祝贺。
千家万户同放炮仗。灯火通明,锣鼓声震天。
宛如大年夜。
商会更是派了所有驻守广州的自由军的将士,一路骑马绕行广州,举着火把,抛洒代表胜利的鲜花,高唱自由歌。
于是,跟在这些骑士屁股后面的人们,也半带着被快活的空气熏出来的醉意,跟着齐声唱了起来:
“走吧——走吧,兄弟!
世上从无高贵种
世上从无低贱民
自由要从手中出
帝皇不过一样人
走吧——”
金陵那里的圣京守住了,他们的盟友义军得以喘息,企恶裙以巫二儿七五二巴一整里就代表着天险长江守住了。朝廷一时绝腾不出手南下威胁自由军的总部——广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