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我们已经撑了这么久了,其他商会的联军为什么还不来?
为什么我们在圣京外苦战了这么久,圣京中却不出兵接应我们,只是看着我们在敌军中反复冲杀?
模糊晦暗的光线中,他看不到他们大统领的神色,只听见她沉声说:“…..会赢的。我们不过来早了一些。我们是先锋兵。后面还有大部队。我们都能打到城墙下,何况后面的援军?”
“宗三?”
程宗三已经没有声响了。黎青青拇指摸索到他脸上一抹放松的微笑。
那微笑却如琥珀里的小虫,永远地定格了。
她便极轻柔地合上他的眼。
这个胆小怕事,怕疼怕苦的青年,却在最后的冲锋里,最是英勇。双腿上被敌人砍了足足一十八刀,仍咬牙抱住敌人不放手。
“青青。”袁渡在她肩上按了一下,“我也出去了。你先休息一回吧,把小张的枪给我吧。这三包弹药……你留着。”
黎青青豁然拉住她。
袁渡却抚了抚她的肩膀,笑了起来:“叫我去吧。”
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,深到有一点隐约的鱼肚白露了出来。
鼻间满是血腥味与吟哦声。
袁渡望着那一点隐隐约约的鱼肚白,想起圣京被围,烈火熊熊的时候,选人出去送信的时候。她咬牙接了这个几乎等于“送命”的任务。
捏紧手中不知道砍过几个人,以至于都发卷的刀,和那把火统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