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侍郎差点把自己的胡须拔了一根下来,脸一沉:“请了几天了?”
“三天......”
祝侍郎勃然大怒:“这个孽子!前阵子刚闹得鸡犬不宁,好不容易安稳下来,嘱咐他用功读书,备考秋闱,他倒不要脸,还学着娘儿们,请起戏班子了!”
说着,威胁小斯不许通风报信,这才一甩袖子,去找儿子算账。
一路经过游廊,刚过花园,听得几个丫头窃窃私语,其中一个年纪小的,说:“欸,可惜我当初没有碰上这些好人,就被家人卖了。从此辗转到此,身不由己。”
另一个忙说:“小心点,我们做丫头的,哪有什么这样‘自由’不‘自由’的昏话。只是这戏倒好看,不知道几时能再看一遍。”
家里女人管家也太疏松。竟然叫下人闲得嚼舌根,祝侍郎这样一想,便待晚上再教训妻子。
女儿祝八娘的绣楼,离儿子的院子不远,刚好是在必经路上。
祝侍郎因想到妻子,便想起平日归妻子教养的女儿,便命守着那绣楼院子的寡妇,拿锁开了绣楼门,打算上去看望女儿并训斥几句女德女戒。
孰料楼梯上,正听到女儿的声音,一向三从四德,娇娇弱弱,从不随意出绣楼半步的女儿,在那里流泪哽咽:“‘想去哪里,就去哪里’。我要是也有这‘自由’,那就是一时片刻就死了,我也是甘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