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侄女的眉还是紧紧蹙着:“叔叔,是不是青青出事了?”
林若山气定神闲,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黛玉道:“我虽然过去十几年都是深闺女子,却也是出身官宦世家,我家和外祖家,来往的,最少也是一地主官。人伦案,人伦案,这种案子,一般都是指当地出了冒犯三纲五常的事。倘若出了这种事,便是主官第一件要处理的案子。我思来想去,最近出的比较大的‘案子’,恐怕就是昨晚......”
“进步不小呵。”林若山点点头,笑道:““你不要急。是有一些事,不过关碍不大。这等事出了也不止一回了,今天,玉郎应该就能把事摆平了。”
这才告诉她:原来昨夜黎青青带着黛玉、护厂队和女工去抢人,把那族老绑了游街。于是这族里有一点势力的乡绅人家实在气不过,比如读书的长房,义愤填膺地要告“上官”,说黎家女子不肖不贞,带着一群女子抛头露面、逞凶斗狠,干涉别人家中的伦理,强掳了他们家不贞的寡妇。是第一等破坏纲常的人。要求地方上严惩黎家,并勒令工厂交人。
黎家则说,工厂已经给这个寡妇下了定金,要来长期做工的。给你们拉去沉塘,那工厂里就平白无故受损失了。
官司打得很迅速,毕竟黎家每次都交税积极,又收纳了不少流民,给县里减少了压力,黎玉郎又是举人出身,和县太爷又有同窗的交情。
何况县衙上下,手里都还捏着黎家每个月定时的孝敬银子。
最后自然判了黎家赢。
林若山说:“只是现在那村的族人不服判决,聚集了从前对纺织厂不满的别的乡绅,正带头去琅之的纺织厂那里闹呢。”
尽管看林若山的样子,就知道这件事关碍不大,只是黛玉仍旧不放心,非要去工厂开看看事情进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