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苦我帮谁。谁叫我是偏心眼乔治?”
“你觉得农民苦?”林黛玉抓住他的话,问。
乔治看她一眼:“小姐,第三等级里,农民也是苦的。农民暴动无非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这个道理她岂不知道?林黛玉想起了中原曾经的义军,苦笑着想,因而叹道:“我是说,暴动的具体理由。我知道,农民中的大部分人,常年的生活,总是不足的。可是大凡暴动,虽则是长期的苦楚导致,但常常有一个具体的导火索。我想知道的是这起暴动的导火索――某个具体原因。”
乔治对她更是另眼相看:“安娜小姐果真见识非凡。不错。这次暴动,起因是行商恶意压低农民粮食的价格。”
“长期以来,农民除去自己吃的粮食,以及交租税的粮食之外,剩余的粮食都要卖了,好换取一些生活用品。他们剩下的粮食,主要是供应城市。”乔治示意俩人到窗口来。
从教堂的窗口往外看,只见市集上,不时有打着赤脚,面目黎黑,神色畏缩,衣衫破烂,身上粘着稻草,满头是汗扛着大包小包的农人往来。
“我们这里偏僻地方,离乡下不远,很多农民就自己扛了粮食来卖。发生暴动的地方,附近没有什么城镇,离波拿最近也要走好几天,只能仰赖行商收购粮食,再转卖波拿。”
“可是,偏偏,行商收购的时候,把价格压得极低,当地农民不满已久。暴动的起因,正是因为某一次压得太低了。加上气候不好,闹粮荒,当地稍穷苦一些的农民出卖口粮本就不满,却贱卖得太厉害,便嗡地一下就都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