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一路踩过满布淤泥、菜叶子、粪水,在温暖的天气下发出一股不可名状臭气的街道。
乔治明显习惯了,欧内斯特略略皱着鼻子。他俩一前一后,林黛玉走在中间。
乔治不时向后打量一眼林黛玉,见她生得身娇体弱,走在这样的地方,却不露异状,便点了点头,几次后,不再回头看她了。
到了当地的教堂,乔治的酒也醒了大半了:“我就住在教堂里,进来吧。”
这是一所相对简陋的教堂。简陋是对于其他教堂来说的。无论当地如何贫困,神教总是搜刮得出相当一笔财富修建教堂,这种不太体面的简陋,是不多见的。
教堂简陋,内部物什陈旧,却干干净净。
“想坐那坐哪,撅神像上也成。”乔治把毛驴系好,走了进来,向正打量教堂的两人说,随即熟练地摸出三个毛糙的杯子,小心又肉疼地从一个袋子里摸了两小把茶叶,仔细地斟了斟,细细地倒进杯子,冲了开水,一人一杯。
如此英伟昂藏的一条汉子,做起这番斟茶叶的动作,很是熟练,可见是日常。
林黛玉见了直想笑,又想起路上得知的事迹,知道这竟是难得清廉的一位教士,心下更添敬重。接了杯子,丝毫不敢怠慢地道谢,方啜饮几口。
一口咕噜噜将茶水喝了大半,在乔治瞪视心疼的眼神里,欧内斯特擦了擦嘴角,“乔治,我们今天找你,是有一件事。安娜的身份你也知道了,她最近缺一些写作的素材,我看到了报纸上某几桩新闻的发生地,正在你下辖的区域,或者离你的辖区不远。”
“什么新闻?”乔治问。
“一则是商人自杀,另一则是农民暴动。”
乔治很是豪爽:“成,我去找找案卷和报纸,你们等等。”
乔治转到教堂后面翻案卷去了,林黛玉才蹙眉向欧内斯特道:“这位教士,虽是正直豪侠之人。却到底也是神教中人,我如今种种声名在外,只怕天下泰半教士,倒是恨我的居多。若是连累了乔治教士,却是我的罪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