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其须发皆白,面相严肃古板,正襟危坐之时,无形威压仍叫人不可小觑。只是背脊微弯、病容显现,再不如从前了。
风傕年岁已大,加上操劳过度,病了许久。好在本家人丁稀薄,嫡女早夭、嫡子不知所踪,只有一位嫡长孙风定,没有别家争来抢去的腌臜事;他一倒下,便有风定补上,这一年以来一直在竹舍养病,脾气看着也好了不少。
然而这只是看起来,他一开口,性格中原本的倨傲专横便现得整整齐齐:“如今几时几刻?”
明摆着是说他来得晚了、怠慢长辈。
宿淮双却没有往里走的意思,在竹舍门口停步站定,道:“我来取信中的东西。”
风傕不悦道
:“你如今便是这样同长辈说话的?”
宿淮双道:“自幼流落,长辈唯只恩师父母。今日来,只为取物。”
风傕被气得倒吸一口气,睁开那双冷金色的眼睛,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宿淮双一眼。他从案上抓起一样事物,怒气冲冲地向宿淮双一掷,门口的青年抬手接住,翻在手心一看,是一枚灵命牌。
上有三枚刻字:宿淮双。
还未来得及开口,迎面又掷来一牌。这次是风杳的,原已被折断了,后又费尽心思修复,只是命门仙器并不好修,纵使手法细致,也能看见一条细细的裂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