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荇醒来后的身体恢复得比一般病人快,今天甚至都能下地了,但谨慎起见,柳连鹊还是不敢给他胡乱喂汤羹。

“张嘴。”

柳连鹊舀起半勺,送到他嘴边,语调温柔得能把亲戚们气得半死。

问荇这才装成不情不愿模样,扭捏张嘴。

“他们刚刚和夫郎说什么?”他靠在柳连鹊身上,黏黏糊糊地委屈起来,“今天回来得好晚,身上全是议事堂的木香味。”

虽然也就晚了没一刻钟而已。

“等你身体好些,我们就能搬走了。”

柳连鹊又给他舀了一勺粥,问荇心领神会喝下去,他才接着说。

“不出意外,少要些房契地契和商铺,我们应当能分三四成家产。”

一般来说哥儿分不到这么多钱,尤其是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娘,最多就分一成。

可柳连鹊不是一般哥儿,柳夫人还心中理亏。

给柳连鹊总比给那些七叔六伯好,所以柳连鹊提出来时,柳夫人就以他是嫡长子的规格同意,甚至还帮他说话。

好巧不巧,柳连鹊和徐家大少爷说的要施粥济民,展开义诊不是空话,而且真的去做了。

柳连鹊风评本来就好,百姓们把他和柳携鹰一比,再加上那点可能是神仙的传言,简直要把他给捧上天去。

大少爷要分家必然有自己的道理,他是哥儿也比有些人了不起!

有谢家徐家等几家人从外暗中保他,柳培聪之流越来越觉得自己讨不到好,所以柳连鹊稍微松口给他漏出点无关紧要的小商铺当好处,他就想打退堂鼓了。

“听着夫郎心善,柳携鹰还留了很多家产。”问荇不满地咽下一口粥,讲出的话天真又残忍。

“夫郎,他就是个废人,你能不能不给他钱。”

“到时候会签书面的凭据,我会看着母亲给鸥儿留两成,除去分给几个表叔,她自己和柳携鹰一齐拿剩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