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连鹊的心阵阵抽疼,脑海中预演了无数遍的话僵硬地托出。

“道士们身上灵气重,需要唤鬼付出的代价是我的数倍,可若是求助邪祟,就算是进宝,也不能寻来足够数目的鬼。”

“但我以祟气相抵,足够让半个漓县的鬼和长明相冲。”

原本五成的把握至少能被变成八成,而且就算劝不来隐京门的道士,他们也有底气。

“我不想听你解释。”

“你算了自己,算了往后哪怕被封印都无所谓,可有一环想过我吗?”

听到问荇的声音,柳连鹊脸上的漠然破碎,变成了无措。

这声音带了明显克制的哭腔,和之前演出来的不同。

“问荇?”

柳连鹊茫然地抬起头,终于小心翼翼和问荇对视。

他的嘴唇颤抖着,那双桃花眼里涌出泪珠来,沾湿了长睫毛,顺着白皙的脸颊落下,像是受了天大的痛苦和委屈,就在此刻爆发出来。

“别哭。”

柳连鹊想摸出帕子,手哆嗦了几次都没找准地方。

他慌忙抬起手,不熟练地替他擦拭眼角。

“我不该说的,你别哭。”

哪知问荇原本就来气,听完更气了:“你哪里是不该说,分明是不该想!”

柳连鹊心虚又惭愧地低下头,顺着他好声好气:“是,我不该想。”

问荇没忍心使劲,拿开柳连鹊的手,声音还带着哭腔:“我回去了,夫郎去忙吧。”

他低下头,头也不回地甩下柳连鹊,迈着小步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