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曾独秀道:“我可能会撞向那一个人,毕竟,五条人命,总比一条人命重要一些吧。”
江必安直接道:“我不会改道。”
戚曜灵道:“我可能也不会改道,那几个人在轧道上玩耍,本来就应该考虑到会面对这样的危险。”
他们都是自己人,有什么说什么,三人都说完了,吴安磐不好考虑的太久,就道:“基于与曾大人同样的原因,我可能也会撞向那一个人。”
唐时锦点了点头:“假如说,就在上面这种情形之下,车夫撞向了那五个人,而此时,你站在轧道的外头,你身边有一个大胖子,你如果把胖子推下去,就能挡住马车,救下这五个人,你会怎么做呢?”
这一下,连曾独秀都哑口无言。
仍旧是江必安和戚曜灵先后道:“我不会推。”
曾独秀苦笑道:“我也不会推,这是杀人。”
吴安磐道:“我不会推。”
唐时锦道:“同样是牺牲一个人,救下五个人,你们为什么就不推了呢?”
然后她自答了:“因为第一种情形,你们只需要权衡,比较人数多少,而不会过多的考虑道德……而第二种,你们却成了一个参与者和行凶者,你们就会更清晰和深刻的意识到,这‘一’条人命的份量,就会有道德方面的考虑。”
她顿了一下:“其实这是一个人命和规则的权衡,也是一个过程和结果的考量,这个问题,其实是没有标准答案的。譬如灵儿必安说,他们不会改道,必安是因为更尊重规则,而灵儿是因为不容易对外人共情,但不管因为什么,假如说,我在那五个人之内呢?他们会不会改道?他们都会的,因为人心本来就有亲疏远近。所以我才说,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,每一种选择,都有足够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