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她想要抱他,想要亲吻他——
可如今,她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翻涌的万千思绪,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来,然后换上一副指挥使的严苛假面,翻身下马。
幸好,他不知飞鸢面具后的人是她。
顾挽澜走近了他,狠狠掐着掌心,逼自己看向崔珏的眼睛,用陌生的腔调开了口,“你便是如今的崔家家主——崔珏?”
崔珏笑了笑,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淮王之事你可知道了?”
“已知。”
顾挽澜抿紧了唇角,“那行,我乃绣衣使指挥使飞鸢,今日特奉陛下之命,拿你入宫问话,你可有异议?”
“无。”
“好。那你——”
顾挽澜一句话还未说完,便察觉到了不对,此处离着皇宫还有些距离,庆元帝是要如何带崔珏入宫?
她猛地回头看向萧沉,萧沉有些狼狈地避开了顾挽澜的目光。
他翻身下马,走到崔珏身边,拿出了一副镣铐,“得罪了。”
崔珏没动,只笑着看向萧沉,又或是透过他看向萧沉身后的某个人,“抱歉,在下拒绝。”
萧沉想到皇帝最后的吩咐,他收回了镣铐,沉默了半晌,“好,只是如此入宫这条路,便要由您亲自走这一趟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
一语毕,崔珏径直朝前而去,他姿态放松、闲庭信步,不像是被人围起来的嫌犯,倒像是上山采药的仙人。绣衣使放缓了马蹄,跟在崔珏两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