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在接下来的路程里,杜良升再没有捞到一口水喝。
纪宏嘴里嚼着一片树叶,以他的脑子到现在都想不明白。
押解高鄂是正理,捎带上杜良升也算说得过去,可是天远路远地搬几口银箱子回去干什么?而且放着好好的官船不做,非要骑马走官道?
他悄悄瞥了一眼身旁挺拔如枪的身影,有心想问一句,又敏感地觉得这话直接问出口多半有点显蠢。想了想又咽下去,拐着弯地笑了一声,“没想到这一路上的桃花开得还不错哈……”
连着三天的奔波,周秉一张让人不忍错目的俊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风霜之色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。
远处灼得耀人眼的粉雾,团团簇簇地挤成一团。
那一年,也是这样的四月天,那个模样干净利索的小丫头还没有长成一幅端庄稳重的模样。嬉笑着,拿着这样的桃枝丫轻扫过他的肩头。从此就撩进了他的心里,在他心底留了淡淡的一抹痕迹……
也许,那人打心眼儿里未曾信过他,所以在那么长的岁月里一直不闻不问。
终究是错过……
一片粉雾飘飘荡荡地扬了下来,周秉眯眼勒住□□的马,转头吩咐了一句。
“这件案子是太后娘娘都询问过的,千万不能出差错。过了前面的将军沱就是京城的地界了,大家都把招子放亮点。”顿了一顿,声音压了下去,“若是有异动,就先宰了高鄂和杜良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