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宝又道:“医道部在建立三家店铺之初,曾经说过,不管香疗、音疗、还是兽医,都代表了医学的一个方向,无分贵贱,是医道部放出来的一个标杆,一个实验,这个你知不知道呢?“

张敬喃喃的道:“臣知道。”

心宝继续道:“还有大晏律法,你也都背的过是吗?”

张敬低声道:“是。”

心宝道:“那么,张大人,兽医李络儿所从事的事情,本来就很有意义,并不卑贱;加上她献药两次,与国有功,与民有益;再加上她这个店也是医道部的重要标杆;还有最最重要的律法……这种种,每一种不都很重要吗?不都很有教育意义吗?你不是全都知道吗?你不是全都明白吗?”

“可是为什么,你跟你的夫人和女儿说的时候,只会说她认识心宝这个‘势’呢?你为什么这些该说的一点都不说,只说最没意义最不该说的呢??就算是养只小狗,你也要教它在何处方便,不是只管吃喝就完了,更何况她是你的女儿啊!养不教父之过!你为什么不教她是非、不教她道理,不教她律法……只教她‘势’呢??”

“种什么因,结什么果。现如今,你教出来的女儿,她面对强权,匍匐如泥,面对弱者,嚣张跋扈,这就是你想要的吗?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?这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?你爱她吗?心宝实在是想不通!想不明白!!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!!就算耶耶是天下最大的皇帝,他也会教心宝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啊!这才是教小孩子呀!”

堂下堂外,针落可闻。

小姑娘的声音细声细气,却句句犀利,直刺人心,连晏时荣都不由的佩服。

张敬满面是泪,以头抵地,哑口无言。

心宝转回头,向着孙长明道:“还有,孙大人。”

孙长明迅速离座,施下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