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随意的眼神缓和了些,口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凌人,上下扫了他一眼道:“是出来打水的,迷了路?”

陈落庭不好意思道:“实际上是借着打水的机会摸鱼,想过来看看你,又不敢光明正大走正门,想着来后山说不定能偶遇。没想到我运气好,真让我碰上了。”

他搁下尚且空空如也的木桶,朝宵随意凑近了些,后者却退了一步。

陈落庭一滞,“阿意,你怎变得如此生分?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权贞师伯不让你与我交好?”

宵随意肃道:“与师尊无关,你莫要牵怪于他。山门有山门的规矩,你既已入师叔门下,该当好好修炼医道,学些本事。浑水摸鱼之事,下次不要有了。”

一番情意反倒被责怪,陈落庭煞是委屈,眼角似要溢出眼泪来。

宵随意注意到他神情,大概也意识到自己所言过重,便缓声安慰:“我口直心快,莫要动气。”

陈落庭作势抽了抽鼻子,道:“你也是为我好,我不会动气。倒是你,山中都在谈论你与权贞师伯的事,你可知晓?”

宵随意面色沉了沉,那些闲言碎语,他哪能不知,无外乎是一些凭空想象的莫须有之词。

陈落庭见他不言,猜想他心里已有数。

“他们说的,是不是真的?”

“怎会是真的,他们不信我也倒罢了,你也不信我?”

“我我……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陈落庭急忙纠正,“我是说那姻缘线一事,是不是真缠在你与师伯手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