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权贞何其骄傲的一人,从不会向他人示弱,眼下却直白地袒露内心苦楚,实在罕见。

可他修的是医道,姻缘线乃是旁门术法,二者并不搭界,要他提供祛除之法,他也无能为力啊。

“这种事,不如去找找掌门师兄,他或许略知一二。”

柳权贞赖着不走了,“我不管,你定要给我个说法。”让他去找洪子虚,等于承认了其先前所言,脸面何其珍贵,自然不可。

“那……”武道古想了想,“容我这几日查阅些医学典籍,三日后给你答复,如何?”

他心道,权贞师兄定是觉得丢脸才不肯去寻掌门师兄帮忙。他又无计可施,只得先应承下来,暗地里找掌门讨要解除之法了。

柳权贞倒也爽快,竟真宽容了三日。

陈落庭在来神峰见到了柳权贞,知其对自己偏见极深,不敢与其碰面,绕路躲开了。

这几日山中都在讨论恩人与他师尊的事情,什么姻缘线,悖德情,精彩得能编成传奇画本。

弟子们也会偶尔来探探他口风:“你不是和他俩一块回山的吗,觉得他二人之间有什么猫腻没?”

陈落庭心知自己所言,关乎恩人声誉,总是回答:“师伯与师兄关系甚好,至于有什么,我便不知了。”此类模棱两可的话以避之。

可心里头,对柳权贞却是鄙夷至极。以下作的手段控制住自己的徒儿,与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有何区别,还口口声声以仙君自居,实在是欺世盗名。

他的日常是提桶去溪涧边打水。武道古说他底子差,需先练练筋骨,便先从琐碎之事做起。

起先的时候,两手提半桶水还有些吃力,如今可一手各提半桶,也算是有点进步了。

今日心痒痒,忖着柳权贞既然在来神峰逗留,不如去无念峰后山转转,许能碰着宵随意。他被柳权贞罚去乱剑峰,熬了半月,总算回来了,不知收获如何,身体是好是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