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随意却是宁可信其有,若断指便能解了姻缘线之困,那师尊是不是就少遭些非议了?
这姻缘线本是荷儿童心之作,他本以为无伤大雅,不会对他师徒二人有甚影响。谁想自己一叶障目,细细一圈红线,竟能左右人的情感。
倘若师尊真如掌门所言,对陈落庭的偏见皆因姻缘线而起,那这姻缘线,他定是要摘除的。
他们是师徒,怎能牵扯上姻缘二字。师尊合该信马由缰,前世尝尽情爱之苦,这辈子,怎能再让师尊步老路。
“你这呆小子,莫不是打算断指?”如梦令觉得他疯了,“你这么做,大美人若是知道了,怕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出撰此书者,扒他皮抽他筋不可。你万万不可胡来,若书中所言不实,你这指便白断了。”
宵随意合上书,塞回原处,“你紧张什么,真当我傻,听一家之言便信以为真。”
如梦令甚急:“可你即便不断指,亦会想其他法子祛了这红线。鬼童一番苦心,怕要付诸东流了。”
宵随意笑笑:“荷儿垂髫年纪,懂什么男欢女爱,不过是碰巧遇到了我和师尊罢了,这姻缘线,也是碰巧得来的,并非出自师尊本愿,亦不是我本愿。除去它,天经地义。”
“你怎知不是大美人心之所愿。他若不喜,早就设法除了这姻缘线了,还会拖泥带水与洪子虚起争执?”
“师尊大约是不知如何去除吧。”
如梦令觉得现任主人是个呆子,“你可喜欢你师尊?”
宵随意被问得一愣,良久道:“我之前说过,对他只有敬慕,不存非分之想。”
“倘若他跟别人好了,跟别人拜堂成亲入洞房,你做何感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