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随意不由停下了脚步。

男子没注意到擦身而过的少年,“娘子啊,这符,就这家客栈最正宗,别家的都是黑心作坊绘的假图。”

“你怎知是假图,你瞧见了?莫不是掌柜哄骗你的吧?”

“娘子你可错怪我了,给你瞧瞧我在别家买的……”男子从怀里摸出一沓黄纸,厌弃道,“这些质地,符文色泽,怎么比较怎么差劲,不是假的才怪。”

女子冷哼,“可我看呐,除了质地与色泽,其他几乎一模一样。一张符的好坏,不是该看符文画得对不对么,怎的还要讲究用什么材料?”
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男子答不上了。

宵随意听着美娇娘嗔怨,心头咯噔一下,如同忽然打通了淤塞。

他追上去请求男人将搜罗的别家符纸借与他一观,借口道:“我家少爷方才也斥我买贵了,我正愁着,正巧公子您有赝版,我观摩观摩好回去说服我家少爷。”

男人倒也洒脱,直接将一沓黄纸送给了宵随意,还郑重嘱托:“千万要说服你家少爷,别被他问倒了。”

宵随意回房,将柳权贞枕边重金购得的护宅符与十数张赝品来来回回比对,任何细枝末节都未放过。

果然,除了纸张薄厚,朱漆深浅,符文无丝毫差异。

宵随意跟随柳权贞学习术法一年有余,深知一理:符咒的灵魂在于符文,而不在于它依符于何种物体之上。

好比他的窃音术,可以画在任何想画的地方,只要阵法正确,不影响术法效果。

这些被称为赝品的黄符,虽品相差些且无灵力覆裹,却都有护宅之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