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有一门派自告奋勇,说有方法可以克敌制胜。众人将信将疑,那门主说,给他三个月,若三个月后还是于事无补,他以死谢罪。众人才堪堪答应。

这宗门门主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兑现了诺言,宵随意不想再回忆,对他而言,只是过眼云烟。

晔剑最后被斩了头颅,人族为防止他复生反扑,将他的头颅与心腹的尸体都锁进了十戒塔。这是宵随意作为一个后人在典籍里瞥见的逸闻,他从未考究过这事的真实性,直到今天,他不得不认为,它是真的。

宵随意在镂空的木质隔断前停下,荷儿指指里面,“爹爹自己进去吧,娘亲和另一个爹爹就在里面,你们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,荷儿就不打扰了。”

女娃娃转眼跑没了影,宵随意没作多想,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,便径直走了进去。

这屋子里的陈设不知是哪里弄来的,桌椅纱幔,杯盏茶壶,香炉袅袅,还有铺在地上的红色软垫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在哪个大人物的寝宫。

这里分明是囚室,却哪里有囚室该有的样子。

正中央有张红漆木榻,可坐可卧,这会儿,这榻上正仰天躺着个人。

这人一身黑袍,外衫没有系好,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。他披头散发,不知是没有心情打理,还是天生喜欢这样。他身形顷长,木榻根本容不下他整个身体,小腿搁在扶手上,挂在外侧。

宵随意远远看着他,又将周遭扫视了一圈,未见其他人身影,更别说师尊了。他猜测这里应该有密室,师尊不可能去他处。

“起来吧,你要睡到什么时候?”宵随意不是很想见到他,可眼下哪里有选择。

那人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,便这么等了一会儿,才支起身子。稍显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半张脸,那双金色的眼睛从阴影里射出光来,瞧着面前的宵随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