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落在肩头,触手一片潮湿:“你还有哪里难受,我看你是真的中了暑气。我叫段翩去请严回春了,有什么事歇过再说好不好?”
宋观玄躲开他的手,却扯了他袖笼里的缎帕:“我没事,我哪能瞒得过你。”
他想知道许生平的事情,朝上牵扯交叠不能不知道许生平到底是如何南下的。宋观玄心思烦乱,止不住咳起来。
刚才药喝得急,咳了一阵药全吐在高重璟的手帕上。
高重璟正在进退维谷间,宋观玄手上沾了药渍的帕子落在地上,直直朝他倒了过来。
他托着宋观玄肩膀,顺势放倒在床榻上。仔细看去,宋观玄脸上唇上没有半点血色。
“哎哟,小宋大人也是不赶巧,挑着最闷的时候出了门。”严回春跨过门槛见到这场景,加紧几步扑到床边。手下脉象圆滑,严回春转身捣鼓起药箱对高重璟吩咐道:“你快替他解了衣襟散散热气。”
高重璟不敢随便乱动,伸手解了衣上盘扣将他领口敞开。抬眸严回春的方子递到眼前,只好出门叫人重新熬药。
冰透的布巾盖在脖颈,宋观玄眼前的黑雾见见散去。他头晕得厉害,凉气顺着脖颈蔓延下去,身上也一阵阵发冷。
“严大人?”宋观玄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严回春的念叨,抬起手来才发觉连指尖都在发抖。
“殿下别担心,看着可怖却是有用,缓缓就醒来了。”
什么可怖?宋观玄将手伸到眼前,朦朦胧胧看见手腕上又些红紫的痧痕。
“小宋大人这是急症,缓过来便无妨。”严回春还要去宫里复命,走到床前嘱咐道:“你晚些再喝也行,今天别再出门了。”
宋观玄听见高重璟送客走动的声音,转身朝里躺着,揪紧被子懒得说话。
不一会身后的床榻沉了沉,低沉的声音试探道:“我是知道许生平南下的事情,你别缩在床角了,看我一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