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虽与阿善并非血亲之连,但阿善也是真心挂念兄长,此经言抄写的每字每言,皆出自阿善一颗真心挂念,母亲大可安心落意。”
李夫人喟叹一声,闭眼点头,才道,“你哥哥他......母亲是不信的,善仁由我看着长大,便是真做出错事,也是那杨氏勾引在先,早先我便觉得——”
“母亲,”却是梁善渊打断,女子一身白衣,玉石耳坠微晃,双手拿了外裳给李夫人披好,方才蹲下来,挽起李夫人手腕搭脉,边温声安抚,
“脉象过乱,母亲心绪繁杂,不若回屋小歇,佛祖面前勿出诳语。”
李夫人确实心慌,闻言直道罪过,却又笑道,“你这样子,与你八妹妹真是一模一样。”
“八姐儿学医,你秦姨娘性情不好,常年与人心生闷气,八姐儿一旦见状,便坐到你秦姨娘身侧给她搭脉。”
李夫人望着梁善渊一双笑弯弯的漆黑眼,莫名停了话头,心觉有怪,却觉不出究竟。
阿善从前是这样的性子么?
又是什么时候,因着什么缘故才开始学医的?
李夫人脑内蓦然闪过什么,只记得阿善刚来府中时,被说过好几回怪胎,都不喜欢她,说看了她就害怕,尤其善仁,哭哭闹闹,都吵嚷这小姑娘来历不明便罢,还整日在檐廊下站着,全身上下都透出股令人心头泛着阴冷的诡异,一双漆黑的眼珠子常常暗中盯着梁府走过的每一个人。
就像,在学着什么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