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武官随即收到了一记凛凛的眼刀。
“……”
小武官欲哭无泪,把头一低,脖子一横,“属下鲁莽,任凭大人发落。”
裴容廷眉目轻淡:“在你眼里,我便是那等僭赏滥罚的人吗。”
“属下不敢!”小武官大喜过望,“大人一向宽仁大度,心宽体胖……”
银瓶正吸气,听见这话,险些被自己口水呛着。
“唔。”裴容廷微微笑了,“那就罚俸半个月罢。”
小武官:“……”
裴容廷招了那孙妈妈来,吩咐扶好了银瓶,整了整衣袍便自出了门外。银瓶见小武官被罚,十分过意不去,扭头忧心道:“可是因为奴连累了军爷?实在对不住,奴也——”
“罢了罢了,您就饶了我罢!”小武官浓烈的眼眉皱在一起,一边跟上裴容廷出了门,一边委屈巴巴咬着牙道,“跟了大人这些年也没给罚过俸禄,再跟小姑奶奶您说两句话,怕是这个月就要打秋风了!”
他也走了。
屋子里空荡荡的,银瓶不敢回头瞧祁王,忙也低头,敛声屏气出了门,一路走出去好远,倚着朱漆梁柱发愣。孙妈妈一路追上来,小脚走路一颤一颤,小母鸡似的催着银瓶叫道:“姑娘!姑娘你怎么只管在这傻站,发痴滴答!今儿头一遭儿见大老爷,惹了这么大乱子,还不赶紧换了衣裳给大老爷磕头去!”
一壁说着,一阵风似的把银瓶赶回自己的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