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弋看着他冷漠离去的背影,再看看已经被风雪吞没的官道,忽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。
车轮滚过结霜的泥路,晃悠悠的铜铃声中夹杂着申屠祁的声音。
“那个女人这么陷害你,你就这么一走了之?”
沈菀翻动着纸页,好笑道:“不然呢?”
申屠祁转着手中的匕首,目光阴郁,“我去帮你宰了她!”
赶车的沉舟咳嗽着,扭头警告似的瞪着他。
“那可是姜武侯的养女,你敢动她,你绝对死定了。”
申屠祁呵呵,“除了我哥,老子这辈子就没怕过谁!”
见他们两人又要吵了,沈菀赶紧转移话题。
“沉舟,送我们到下一座城池,你就回去吧。”
沉舟摇头拒绝,“在京城的时候,世子让我护送您去塞北,如今还没到呢。”
申屠祁不解,“你到底去塞北做什么?”
车厢里一阵沉默,就在申屠祁以为她不会回答时,沈菀缓缓道:“不去塞北,我也没地方可去了。”
申屠祁愣了一下,懒散道:“那不如我带你去关外吧?那儿可比大阙好玩多了。”
沈菀顿时来了兴致,听他说起关外的趣事,一旁的沉舟也听得津津有味,漫长旅途中的枯燥与疲倦,被对关外的向往与崇敬逐渐冲散。
抵达良州境内时正值年关,因风雪漫漫,他们便于良州城外的村庄落脚,象征性地吃了团圆饭,申屠祁和沉舟便抱着农家酒,扬言要把对方灌趴下,气氛好不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