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屋内过于安静,又或者疼得想转移一下注意力,宋时卿问:“你在看什么?”
沈菀头也不抬,“两个铜板跟一个小贩买的,讲的是皓月太子的风流故事。”
宋时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沈菀却来了兴致,“传闻皓月太子在遇刺中毒之后便毁了容,因此意志消沉,流连美色,东宫内的美人多得数不完,你说他能临幸得过来吗?”
宋时卿捏着眉心,实在不想回答。
“我困了,你自己看吧。”
没有得到回应,沈菀撅了撅嘴,扭头继续研究。
外头的嘈杂声渐渐弱了下去,唯有海浪轻摇。屋内烛光昏暗,她撑着脑袋坐在桌旁,长而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阴影。那张绝美无暇的脸映着柔和的光,仿佛玉瓷娃娃一般精致。
宋时卿的视线如羽毛般轻轻落在她身上,她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。
皱眉,弯唇,眼角微扬,手指头也不安分地搓着纸页。
宋时卿想起了在长风楼的那段时日,状元郎伏遥埋头整理账本,而他坐在另一旁抚琴,那时候的沈菀,就抱着话本,懒洋洋地靠着美人榻上,倦懒得好似一只猫儿。
只不过那时候,无论他怎么“勾引”,她始终无动于衷,甚至若非他有意示弱,只怕她都准备把他送走了。
宋时卿自认样貌不俗,却在沈菀这边接连受挫,仿佛他永远比不上她的卫辞一般,着实令人恼怒。
眼不见为净,宋时卿闭了闭眼,便准备休息片刻。
沈菀瞥了他一眼,将烛光压得暗了一些。
书页上忽然落下了一道晃动的黑影,沈菀蓦然偏头,便看见了那鬼鬼祟祟地躲在窗外的人。
她随手抓了桌上的豆子,强大而尖锐的力道冲破了薄薄的窗户纸,直击对方,疼得他们惨叫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