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月澜从厢房内走了出来,沈菀忙问道:“时卿如何了?”
“箭已经取出来了,还好没有生命危险,给他上了药,估计要躺个几日了。”月澜道,“他现在醒了,想见你。”
时卿躺在床上,衣裳半褪,伤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,脸色苍白,眼神都有些失焦。
见沈菀进来,他下意识地就想起身,沈菀赶紧将他拦下。
“伤口刚包扎好,先别动。”
时卿神色急切,声音虚弱道:“郡主没受伤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沈菀正色道,“若下次还有这种事,你不要傻乎乎地冲出去,你有几条命够死的?”
时卿仿佛松了口气一般,脸上又泛起了浅浅的笑,嗓音低沉而温柔。
“时卿的命都是郡主救的,若能为郡主而死,时卿也甘之如饴。”
卫辞站在沈菀身后,一双眼珠子盯紧了时卿,眸中尽是克制的躁郁。
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,原是酒醒的温聿和应沅,二人听闻沈菀遇刺,还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屋内还有伤患,卫辞便把他们二人赶出去,顺便上前握住了沈菀的手,声线平静。
“时卿重伤,正是虚弱的时候,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休息了。”
时卿微微眯了眯眼,被碎发遮挡的眼角,藏匿着一丝幽暗的寒芒。
沈菀点头,吩咐人仔细照看着,什么名贵的药尽管用上。
时卿目送着他们离开,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软被上,轻轻扣着上面的绣花鸳鸯,那张清冷似月的脸,浑然不见方才的温和,只余下一片阴沉的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