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玉漱浑身一颤,即便隔了十六年,她还是瞬间认出了声音的主人。
不是在做梦吧?真的是他吗?一时之间,她竟然不敢抬头去看。
在她犹疑的瞬间,说话之人已快步来到她眼前。高大的身影遮住日头,何玉漱眼前一暗。
“玉漱,真的是你。”
何玉漱不得不抬头去看,眼前之人剑眉英目,气宇轩昂,一身黑袍描金绣蟒,贵气逼人。
十六年未见,萧放的面孔多了几分沧桑,更显沉稳老练。
何玉漱眼圈儿一红,落下几滴珠泪,泣然道:“萧文山,我找你找得好苦。”
乍一听何玉漱叫他萧文山,萧放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。靖国公萧放闻名天下,盐商萧文山却从不曾真的存在。
何玉漱要找萧文山,又如何能找得到呢!
“怪我怪我,都是我的错,害苦了你。”萧放抬手,扶住何玉漱的香肩。这些年,忧郁苦闷之时,他最想念的,便是在扬州与何玉漱共度的那些时日。
两人久别重逢,身处闹市,不是说话的地方。萧放引着何玉漱离开明月巷,乘坐他的马车,来到一处僻静的茶楼。
这茶楼是靖国公府产业,环境清幽,陈设雅致,是萧放平日会客的地方。
萧放向何玉漱坦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。何玉漱惊得半天合不拢嘴,末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下来,怨他道:“你果然还是骗了我。”
萧放戎马半生,尤其是近些年年岁渐长,早没有了那些小儿女的情怀。可偏偏今日一见何玉漱,被她几滴眼泪搞得,一腔柔情都涌上来。
又是斟茶,又是赔不是,总算把何玉漱哄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