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下一惊,正欲推拒,却又反应了过来。
是莫衍。
此时莫衍怀抱着他,头一点一点的。
竟是睡着了。
想到他昨晚睡得也少,今早又把多半的吃饭时间花在了自己身上,君天瑶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他想,也许现在的莫衍对他是有感情的吧。
但他不明白,这种感情算什么。
是狩猎者看见猎物无力反抗垂死挣扎时的满足?
还是征服曾经欺辱过自己的人的乐趣?
亦或者,仅仅只当他是专属于他的玩物,是为了观看背上那副胎记……
他不得而知,也不想去探究。
他不明白。
他曾经是那么的恨他。
恨到一刻也不想与他在一起。
恨到要废他武功、断他手脚。
恨到,要在偃月谷教众拼死一战时,给他下药,迫他雌伏承欢。
他欺他、辱他、报复他,半年之久,可如今做的这些,又算什么?
他不明白,怎么想,也不明白。
就连他到底还喜不喜欢莫衍,他都不清楚。
他无时无刻都想着要逃离,不甘于被这样对待,痛恨莫衍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。
这半年来所受过的羞辱与折磨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,眼前这人是极其危险的。
他随时随地,都有可能将他折磨至死。
可是,每每想到,那个梅花树下,温柔若雪的少年,他心底还是会有些难过,有些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