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容色姣好的上等宫婢,连年老色衰的老嬷嬷都没见到一个,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男丁武卫,没有一株亮色。
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,哪知他还真做到了这个地步。
清妩缓步靠近,在众人崇敬又疑惑的注视下,有些鬼祟地躲靠在壮实的门柱后。
她原本就经常在父皇面前搞这些把戏,许是忠议殿的环境太过熟悉,重新做起这些事也很得心应手。
殿内的人似乎有分歧,吼的一声盖过一声。
“前朝皇帝便是不纳后宫!结果如何?!”
“自古以来,帝王空悬后宫,就是大凶之兆!”
后宫与前朝本是一体,大臣会用后宫稳固自己的地位,而帝王会以后宫来掣肘前朝,后宫不安而前朝不稳,更何况是根本没有后宫?简直荒谬!
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,奈何年轻的帝王油盐不进,他们才气急出声,忘了身份的大吼大叫。
裴慕辞坐在上位,清妩的视野都被各种气抖的背影挡住,并看不见他。
可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。
右相是跟着顾寒江从南朝走过来的,最知道裴慕辞的性子,眼见着同僚们说出的话越来越严重,他只好出来打圆场,将一卷画轴递至御前。
羲知和羲行将几米长的画布铺开,目瞪口呆。
右相上前,说出的话头头是道,无可指摘,“这是老臣从京中挑选出的良家子,皆是抹了姓名家世,陛下若要论公平,只需在里面随意点几位便是。”
众臣哗然,却觉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,于是议论纷纷,交头猜测着花落谁家。
直耸的殿门外,清妩把所有画面纳入眼底,默默垂下眼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