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明彰问:“陛下都不能起身,撤帘后军国大事怎么做?”
兵部尚书罗量说:“自有宰执定夺。”
辛明彰听他如此说,勃然大怒,随即以“妄言悖逆”罪将罗量贬出珗州,限腊月三十之前出城。
此举引百官哗然,还有胆大的想要驳回,辛明彰直接在紫宸殿上说:“众卿不让吾过好年,你们也不要想过。谁再在殿上说狂悖之言,也同罗兵部一样,永不复用。”
话都说到如此份上,还能再辩驳什么呢?官职最重要。于是纷纷把嘴巴闭住了。
福宁殿内。
过了中午,李祐寅总算有些清醒,但还是虚弱,气长而浅,常喘不上气。内侍来给他洗漱,他屏气时咳了很久。
门外辛明彰闻声而来,急忙说:“放着我来。”
王求恩便把盥盆留给辛明彰,她顺势接过,欣慰说:“官家醒了。”
“醒了。”李祐寅倚在床头,面色苍白,手脚无力,说话都飘得听不清晰。
御医说这病是寒病,换季时会发作,平日带暖,不要烦神,休养调理好就能痊愈。李祐寅也怕自己驾崩,御医叫他如何,他就如何,这是朝也没上了,奏疏也不看了,尽服药、丹药,几天下来,确实是好了不少。
他刚醒的时候听韦霜华说了,朝中大臣都在因皇后醮戒的事闹个不停。他不知道这些人想要闹出什么结果,反正太子已经出阁了,再闹,太子也不能再回来。又说文官要求皇后撤帘,宰执处理国政,辛明彰将为首的罗量罢官之事,李祐寅觉得她做得对。这些人就是不能惯着,稍一软,他们就要骑到头上来。
“官家,妾叫人熬了粥,近日官家吃些粥会好受些。先喝药,再喝粥。”梳洗毕,辛明彰转身端来药碗,盛了一勺药,放嘴前吹凉了,这才把药喂到李祐寅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