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的靴子沾了雨水,他出了宫,把鞋上的雨都抛干净了,又回头去看威严的左掖门。
他在心中默念崔伯钧的名字。
官家不准他查,他却一定要查个明白,只有揪出崔伯钧贩卖娼/妓的证据,才能有机会把他从殿前司管军的位置上拉下来,才能把当年那些事算个清楚。
可是没有兵柄,没有权力,又如何能撼动崔伯钧呢?那是浪花拍石,螳臂当车。想要在朝堂中站稳,光靠嘴皮、性子,是远远不够的。
要有权。
“二郎。”
赵敛往雨里看,秦书枫正执黄伞,立于雨中。他的衣衫都被水打湿了,亮暗分明;他的手紧紧攥着伞柄,连手背的筋都凸起来了。
“我听说官家召见二郎,所以在宫门口等你。我唐突了。”秦书枫作揖。
赵敛也作揖,说:“看来你已经听到风声了?是我低估你了,秦大官人。”
“案子到这里,我不猜,也有人替我猜。陈复已经被换,这案子也没有查头了。”秦书枫有些黯然,“官家找你,是和你谈如何处置我与唐任的吧。是被罢兵权,还是被贬出京?我都承受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