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就到了韶园。刚来的时候,二哥和三哥还没回来,园子里冷冷清清的,很没意思。阿福以为他这辈子就见不到院子的主人,谁想,突然有一天,二哥三哥就来了。
阿福听人说,三哥很温柔。他想,再温柔,能放得下主人的架子么?但三哥真的很温柔,阿福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温柔的阿郎。
“想什么呢?”谢承瑢望他,“你要吃什么?冰酪还是冰饮?”
阿福说:“小的吃钱少的。”
谢承瑢笑起来:“你怎么一天到晚嘴里都在提钱,我又不扣你工钱的。快来吧,到茶摊坐会儿。”
阿福第一次和主人坐一桌,总不自在,屁股上好像戳了针,老是动。谢承瑢并没发现,他心里不安,正低头喝水。
巷子很偏僻,少有人来,但茶摊上却冷不丁来了两个男人。这两人很壮,衣服都要绷不住肉;他们买了茶,却不忙着喝,只是把茶盏捏在手里,四处乱看。
唯独不正眼看谢承瑢。
谢承瑢注意到这两个人了,仅一瞥,就激起了他的警惕心。
他冷静地喝了一口茶,把放在桌面上的帷帽戴起来了。
阿福不明所以:“要走了吗?”
“没有,你继续吃。”
谢承瑢隔着帷帽的缝,观察身旁的两个男人。
阿福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,吃冰的手都慢了。他悄悄问:“咱们还去吗?”
“去。”谢承瑢说,“当然要去。”
阿福赶紧把冰划干净了,说:“走吧,我吃完了。”
主仆二人动身上驴车,才拐过巷子,那两个壮汉果然跟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