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此话什么意思?!”
“文臣不懂战,在这里胡乱指挥,百万大军都打不过西燕!”
曹规全当然不接受这样的指责,他指着谢祥祯说:“你身为援西主将,难道一点过错都没有吗?刚到延州你就连败,现在好了,你将责任都往我头上推!我是文臣怎么了?!我读得书比你多得多,还能一点道理都不懂吗?!”
二人又在军营中大吵。
军中将领各个默然,低头不语。谢忘琮也疲惫得不想说话,她看着虎口处深深的枪伤,因为分不到包扎的麻布,只能放任鲜血横流。
正吵得激烈时,王重九说:“两位官人要是再吵,延州就彻底失守了。为何就不能互相退一步呢?”
谢忘琮才说:“现在援西军除去伤亡的,能作战的兵只有四万。我们不能以守城为目标了,更不能坐而待毙,引颈受戮。”
曹规全虽看不惯谢忘琮是女儿身,但她这话倒是没什么错。他问:“你意思,是同意向均州借兵?”
“相公不知,邻州的兵并不是那么好借的。禁军是天子的军队,要想调兵,得有天子手诏。如若相公想借兵,必须去珗州求得官家诏书,不然,均州也不会贸然借兵。”
谢祥祯冷哼:“腐儒怎会知道呢,以为说借就能借了。”
曹规全道:“我为宰相,判延州安抚使,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权。殿帅只管去借,我后向官家上疏,并不耽误。”
“若均州的兵借来了,延州仍未守住,相公怎么说呢?”谢祥祯问。
这话问倒了曹规全,他强装镇定地擦去额间的汗,说:“不赌一把,怎么能成呢?”
“现在你倒知道要赌了。原先怎么就不知道赌?!”
曹规全无言以对:“延州守不住,你为主帅,当负全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