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想活着,而且让他人死,换自己能活着,谁又能拒绝这个诱惑?
锋利的刀子划破皮肤,纪佑哀嚎又恨又怨,“陆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!”
疯狂的咒骂换来的只是更深的刀痕。
沾着鲜血的名单写好了,陆离看了一眼鲜血几乎流干的纪佑,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早在纪佑一声声的辱骂中消失殆尽。
他面无表情地说:“写好了,放了我。”
云灼却是一笑,收回了剑线,陆离眼神一狠正欲出手,被不想胸膛一空,惊蛰穿透了他的胸口。
他惊恐地睁开眼睛,“崽种……你耍我……”
云灼脸上又溅上了新的鲜血,他笑得无害,“我说了让你活着,又没说让你怎样活,做为傀儡活着也是一样。”
云灼抽出陆离的心脏捏碎,识海中的吵闹消停了一些。
屋子里弥漫浓郁的血腥味,云灼给死去的两人按好手臂心脏。
他打开了窗子,狂风将雨水吹进来,冲刷掉一屋子的血腥味。
原本该死去的两人睁开了眼睛,双目无神地盯着屋顶发呆。
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夜间未停,雨水打湿了纸糊的灯笼。
屋里的油灯随风飘动,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吹灭。
陶夭时不时望向窗外,弟子大会快结束的时候阿灼跟她说他要出去一下,一会儿就会回来,让她不用等他。
只是如今都这么晚了,还未归来。
远远的,她看到了一个人影,她拿了一把油纸伞,下了楼。
路上挂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她走到门口看到了少年淋着雨回来,她担心地走上前,将伞举到他身上。
她拉上云灼的手,少年的手很冷,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她没有介意,反而有些担心。
“姐姐……”少年垂眸她,眼睛像是刚恢复焦距。
浑身湿透的他有些狼狈,唇色发白,身上透着一种易碎感。
“我们先回去。”陶夭紧了紧手中的冰凉,拉他走回去。
屋里还有残留的潮意,云灼换好了衣服后,在一旁静坐着。
陶夭煮了一杯热茶,刚坐下就被少年贴上。
他习惯性地贴在她脖颈处,似恨不得与她密不可分。
又像舔舐伤口的小兽,在她身上寻找慰藉。
陶夭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,可她却不清楚因为什么。
是因为今日的弟子比试大会么?
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脊背。
少年有回应地蹭了蹭她的肌肤,声音低低的,“姐姐说过不会丢下阿灼的。”
陶夭指尖停顿了一下,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