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洗了个热水澡、饮了杯姜茶,晏淮清也还是发烧了。
起先他还没发现,只是跟昨夜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磨墨,撑着下巴昏昏欲睡,哪知眼睛还没闭上,就听见那边清脆的一声。
转头看去,才发现是晏淮清手里的笔没有握住,再看人,已经是满面潮红,撑着额角闭着眼睛垂着头。
赫然一副难受的模样。
“陛下?”他试探地叫了一声,那人低嗯了一下,似乎还清醒着,只是眼睛没有睁开。
“可是难受了?”
又是嗯的一声,模糊不清的,仿佛从嗓子里黏黏糊糊挤出来的。
坏了,他心想,这不就是发烧了吗。
于是伸出了手试探地去摸对方的额头,没有躲。
掌心触碰到的时候,他就皱起了眉头,晏淮清这都快赶上他身上的热了,烧得还不轻。
李浔叹了一口气,将人给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黄昏之时在屋外想的那些事情,现在一件也想不起来了,或则说此时此刻不愿意去想那些。
他只想着,晏淮清的身子怎么就这么弱呢,想着当时也没得空让巫朝给他瞧瞧。
大抵是发烧没有什么力气了,人软绵绵的像是一团吸饱了热水的棉花,不得用力地抱,只能轻柔地圈着。
他揉了几下对方的额角之后,就将人托着送到了床上,又自顾自地帮晏淮清解开了外袍,留下睡得舒适的里衣,而后走到门口,打开门之后对着外面喊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