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河被逼死之后,他已感受到了两手空空的无力和无可奈何。再到李浔的欺骗揭露出来,更是让他觉得天崩地裂。
权势让人死、权势逼人死。
从被晏鎏锦以谋逆之罪诬陷入大牢,再到如今,绕来绕去都不过绕着“权势”二字而已。
于是从地下密室出来之后,他苦心经营、暗地筹划,像疯了一样的想要把权势握在手中。
先是联系上了柴源进,告诉对方自己欲渡劫成龙,而后将已经被邬修明救出的子卯藏于他处,伪造仍然被南夷将军囚禁的假象,又作戏隐瞒暗卫,谎称自己大受打击、重病一场,卧病在床不能见客。
他已经无法接受邬修明所说的循序渐进了。
和身份背景未知的柴源进做交易,他知道这无异于与虎谋皮,但他等不了了、等不了了。
但坐上皇位了,并不代表就一劳永逸了。如何处理柴源进以及柴源进背后那个能够劝阻晏悯退位的人,这是摆在眼前首要的问题。
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忙于此。
此事难处理是真,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也不假。
偶尔偷闲的时候,总能想起面前的这个人,想到自己明明想要狠狠报复致对方于死地,结果最后却将人从大牢中毫发无损地带了出来。
每每思及此,他便觉得荒唐。
但倘若再来一次,或许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
晏淮清无法给出一个理由来合理地解释这一切,只能带着几分欺瞒地告诉自己——让对方那么轻易地死去,就是给了对方一个痛快。要让对方活着,在自己的身边饱受折磨、生不如死才是最好。
只是如何折磨,还得再有几日,待他处理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