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厮也着实是胆大,期间产生了几次想要硬闯进来的想法,虽都一一被拦下了,但说话时的语气也一次比一次要猖獗放肆。
“李……”那人张嘴似乎想直呼他的姓名,李重华切了他的话说道:“遥梦,将人放进来罢。”
那句未说完的话也就被那厮吞了进去,而后瓷罐当啷的声音就越来越近,那人也走进了里间来。
李重华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,没有顾及地上下打量了一番,发现确实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,脂粉气有些浓,大抵不是内院的人。
看完这几眼,他就坐在了铜镜前。“来吧。”
他半垂着眸子,虚虚地看着被磨得圆滑光亮的铜镜,又想起了自己那一对还在李浔身上的铜铃。
是应该要找个机会拿回来的,即使对方已经拿走了那个兵符。
“都已经这样的时辰了,公子倒是不着急。”黄花梨的木箱放在了台上,箱内的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。“我们都已经……”
“我们?”李重华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,“倒是有人教过你说这样的词,不是生来就是奴籍吗?”
他抬眸斜斜地看过去,发现那小厮的脸色变了变。
“可是掌印府的人?在哪做事,叫做什么?”他又问。
那小厮皱了一下眉,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:“是,是老爷养的戏班子里的,唤做小梨。”
“喔,算也不算。”他笑了一下,“如此便说得通了,否则子卯怎么会教出这样没规矩的东西来。”
“还以为,你是公子我是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