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只是这二人吗?”边映却稳住她婆婆开了口。
她虽双膝跪在地,身子却是挺直的,宛若寒风中、悬崖边的一株枯瘦劲松,凌厉且坚韧。
她开口说话时语气不是质问,而是带着不染一尘的纯粹和坚定,一如她的眼神,也正因为此才教李重华无地自容。
“确是这二人。”宁渊没有开口说话,赵磐在他之前回了边映。“怎么,薛夫人是在怀疑锦衣卫、大理寺和东厂的办案能力吗?”
边映沉默了几许,转过去对赵磐磕了一个头。“妾不敢。”
“如此,那妾便在此谢过大理卿宁老爷、赵指挥使、司督主,还有……”她跪着对着几人的方向一一行了个磕头大礼,最后到了李浔这边时,又深深地看了李重华一眼。“还有谢过李掌印。”
“与我相公了一个公正!”
语罢,她便重重地往下磕了一个头,比前几个都要重也似乎更要虔诚,她的头抬起来之后,额上便是一道血印。
李重华藏在袖中的手颤了颤,脑中紧绷的弦锃地一声崩开,眼前似乎都模糊了几分。
他莫名想看坐在自己身前的李浔面上的表情如何,收了他的兵符、得了薛古妻儿的下跪道谢,给出的却是这样的结果,李浔会想些什么呢?
可碍于位置和周围的人,终究是不能。
“薛夫人,赶紧带着你的婆婆和孩子回家吧!”宁渊看不下去了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“这天寒地冻的,莫要受凉了。薛少卿的尸身,我们会与人给你送回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