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?”晏悯退后半步,死死盯着那个眉眼间并不像自己的儿子。“晏淮清,记住你的身份。”
“动手。”
晏淮清抬手一挥,立于左右的羽林军即刻上前架住了晏悯,晏家唯有太祖皇帝是马背上夺得的天下,故而晏悯并不擅武力,所以被擒住即使想挣扎也到底挣脱不得,一五大三粗的武将立刻上前抬手狠狠地甩了两巴掌。
声音又脆又响,方才的议论之声不见了,衙署内外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太上皇被掌嘴,人间难得。
晏悯被打得发懵,是因为疼、也是因为惊。
就见晏淮清并不顾这些,只是往旁给了一个眼神,而后沈昂雄携狄族老兵、南夷老人而入,跪拜行礼之后便让老兵是指认。
他们模样沧桑,满头白发,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让肌肤变得又粗又黑,如沟壑一般的面上夹杂着黄土的粗粝,与一般的农家老人并无太大的区别,然而开口便又是震惊了周遭的人。
-“当年的狄族一战,是阴谋,魏家军不是我们杀的,晏悯与内敌里应外合,坑杀了十万人……”
-“当年晏悯割让玉龙关,不在求和,而在求药……”
他们说着,晏淮清又遣太监将上阳找到的那残旗、木牌和甲胄带上让众人看,其上裹着的层层臭泥,更是验证了这些老人口中所说的一切。
彼时写入信中的那些真相与冤情,终于说与了众人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