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眼前的这个金乌图腾又与别三处的不同,它更要精致、更要华丽,刻在石砖上就像是浑然天成,凿下的凹槽处还添上了金粉,在烛光的照射下泛着灼灼的光,烛芯一晃,整个图腾就像是要烧起来了。
两人对视了一眼,心中也都有了数,却也并未在云锦阁多谈,而是默契地开始往原路返。出了密室,又摸着黑顺着来时的门洞翻出了云锦阁,随后李浔抱着晏淮清直奔坤宁宫而去。
半炷香后,两人终于进了东暖阁,晏淮清将灯给添上,李浔烧起了炭盆。
“冷着了吗?”李浔碰了碰晏淮清的手,“还是有些凉,方才叫你吹着风了。”说着,便握着人的手到掌心揉搓了起来。
“无碍。”晏淮清喟叹一声,享受了片刻这样的温存才走到案桌,又拿起了纸笔。“此事有了头绪,却还是得写下来捋一捋才能清楚。”
知晓这是他的习惯,李浔也不多说,开门传唤小玉和小兰沏壶热茶来。
他自个儿倒是提着那壶冷的,悠哉游哉地晃到了案前坐下,撑着下巴耐心地看着正埋头苦写的人。
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牵扯,谜底一点点一丝丝的展露,可之前就是少了些关键的信息,让人如管中窥豹、雾里看花,看得片面也看得混乱,思来想去怎么也组不成一件完整的事儿,猜不到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。
今日见了李胜、去了云锦阁的暗室,倒是什么都明白了。
竟是如此、竟是如此!
他拎着小茶壶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冷茶,凉意灌到喉口的时候,觉得有些快意、又觉得有些悲哀。原来这世间想让晏悯死的,不止他一人;可原来这样的精心谋划,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,也同样要以天下苍生为代价。
半壶冷茶入腹,身旁传来了搁笔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