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淮清一愣,却没有多问,而是继续往下说,“这些个斧凿不是大晏的样式,更像是前朝淬炼的,这个凿子最是明显。”
“嗯?”李浔闻言俯身凑近了些,去细细地看那东西。
他的阿爹是个猎户、阿娘是屠妇,所以刀具斧凿其实他也见过不少,只是幼时的记忆毕竟太久远了,再是出了玉龙关便再也没碰过这些东西,加之玉龙关是大晏边境,和其他国土的多少会有些交流,所以用的东西很多都不纯,不是大晏统一的官制,所以早先没瞧出这些斧凿的特别之处。
如今看来,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,这凿子大小都有,琳琅满目挂了一排,不过柄都做的很细长,柄尾雕了两圈木纹,凿头也修长,做得很轻巧、很风雅。
然而大晏的开国皇帝乃平民出身,做过农夫、做过匠人,因此大晏的器具会更偏实用,凿头粗扁锋利,木柄也圆润可握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李浔点了点头,笑着看着身边的人。“重华真厉害,比我眼尖得多。”
晏淮清回了一个笑,解释道:“民间可能已经销毁,但宫中还留有一些前朝的物什,这些东西我曾经见过,便能看得出来。”
“那也厉害。”
晏淮清抬起手,用手背盖了一下嘴,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:“纵使民间有不少私营的冶铁所,但仍旧在官府的监管下,能产出这样的东西,再一次代表了幕后之人的身份不简单。”
起码不是联合勾结几个官员如此轻易。
聊完这些,他们手中的半截蜡烛也见了底,眼看那烛光就快要烧到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