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内没多说,找了个位子坐,却也还晓得将离得最近的留给晏淮清。
“别来无恙啊,李浔!”韩元嘉大笑了几声。“多亏当时你给我的那一计,才让我与耶律冲等人周旋许久,你实在是有将相之才,不得不服。”
“不过几个字而已,真正拖延他们时间的可是你。”他笑着回应。
常有人说李浔自负清高,他并不为自己辩驳,但他也不好邀功,此番能赢,是韩元嘉本身就做得很好。
韩元嘉摸了一把后脑勺,“嘿嘿,得了空请你喝酒。”说完,又握拳朝李浔伸了过去。
李浔单挑了下眉,回以一拳相碰。“那便不醉不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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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是迟了些,晏淮清也还惦念着来顿接风洗尘的晚宴。
让御膳房做了些丰盛的菜,咸豉芥末羊肚盘、糊辣醋腰子、椒末羊肉、元汁羊骨头、元汁羊骨头……往日未见过的佳肴都摆盘上了桌,又唤人拎了两壶小酒,也算是有了些热闹的人气。
起先韩元嘉还诚惶诚恐地不敢落座,三个人轮番劝阻屁股才沾上了凳,却又如坐针毡,让李浔笑话了一通才安生了。
先是聊了些有的没的,一些在战场上算不得清闲的趣事儿,说尽之后,就转到了正事儿上了。
“师父,耶律冲作何处置?”司内这样的问法,其实不像是真正地询问,倒更像是一种确认,想来是早在自个儿心中,安排好了耶律冲的死法。
“我知你与我感同身受,但行事莫要太冲动了。”李浔抬着筷子,隔空地点了点司内,“像他这样的人,死自然是要死得最有价值,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