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浔顺手在旁边的铜瓶里,抽出了一根枯死的枝条,而后指向了几个地方。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,都是南夷驻扎的地方。”说是有好几处,实际也不过是占的地方大,悉数混在了一起。
“我们在这里。”他手中的棍子一路北上,最后落在了沙盘最边沿的地方。“相距也不过是二三十里,南夷若是真的要打上来,不需一日,便可攻于营前。”
南夷这个名字取得怪,实际他们都是上阳之北、大晏之北的人,各个生得人高马大、带着未退的兽性,日行二三十里,于他们而言算得上是轻松。
“但我军中只有五万人。”李浔抓起放在一旁的石头,零星地放了几个在沙盘边沿,又抓了一把放在了南夷驻扎的羊屎原。“而南夷至少十五万,硬碰硬无异于螳臂当车、以卵击石。所以,只可智取,不可强攻。”
说到这里,他抬眸看了眼绕过来的一众将领,没有着急把话继续说下去。
-“不若火烧敌营?”
-“我看断了他们的粮草即可。”
-“南夷地界荒凉,在草原上作战,也不见得就能打赢我们。”
“不可不可。”李浔摇了摇头,“我们的目的可不是惹怒了南夷让他们强攻,诸位的法子或许确实会伤了他们的元气,可等他们反应过来,最终还是会让你我陷于险境。”
李浔年轻,比座下所有都要小个几岁,即使主将沈昂雄是个脾气好的,但不见得其他人就会有多么信服他。见他一一反驳了那些提议和想法,便隐隐有目光不善者。
行军半年,他脾性也被磨出来了一些,便没像从前般讥讽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