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定沉思半响,晏淮清摸了摸藏在胸口的那把匕首,下定了决心般迈步进了昏暗的密室中,心却跳得越来越快、越来越乱。
“仪君……下雨……太阳……”
隐约之中,晏淮清听到了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,那声音带着经年累月的威严、却又含着傲慢与不屑。
晏淮清浑身一颤,抬手扶住了身旁湿冷的墙。
是晏悯,是他的那个父皇,不会认错的,这道声音。
他屏息又缓慢地往前挪了几步,走到拐角之处时看见了明黄色的衣角,更往前是模模糊糊却又鲜艳的红,像是新婚当日的喜服。
“仪君,你生的儿子像你,像你们魏家人。”
晏淮清这时听清了,全都听清了。
仪君,他母后的名。
他颤颤地吐出了几口气,让自己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。
“不乖,不听朕的话。”晏悯嗤笑了一声,“但也确实是朕的儿子,有几分能力和手段。”
“不过仪君,朕能让你乖乖听话,能让魏家十万大军乖乖听话,还怕不能让他晏淮清一个黄口小儿听我的话?哈哈哈哈——”晏悯开始放声大笑,笑得近乎癫狂,笑声在密室中荡啊荡,沾着湿气阴冷地附在人的身上。
此刻那些所谓的帝王威严荡然无存,只像是一个索命的恶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