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要倒回去耶?
不,虽说并没有行进多远,但此方法也不妥。
此时已经天光大亮,两万三千人不是个小数目,并不容易在草原当中隐藏,怕是回曝露在南夷看守岸口的士兵眼下,彼时势必会引起争端与斗争,耽误时间且不说,那会让他们由暗处转明处,再加之他们兵马数量少,只回使他们完全处于下风。
正为这事苦恼着,可就在他咬下第一口馕的时候,他忽而想起了什么。
倏地站了起来,对身旁的士卒说:“快,将巴图和坦给我叫来。”
巴图和坦来得很快,嘴里还在嚼着馕,敦实的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,几乎挡住了太阳大半的光。“将军,怎么啦?”他说话的口音与京都的人不一样,带着一些特有的腔调。
李浔记得,巴图和坦就是上阳人。
“你在这里长大?”李浔问他。
巴图和坦猛地摇头,“我是在草原长大的,但不是这片草原,这里没有我们那里好看,我们那里要更高一些、草更多一些,还有一片很大的湖泊。”
对方话音一落,李浔没忍住,扶着额大笑出了声,手中的馕被抖落了不少的干屑。笑着笑着心中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,巴图和坦和念生很像,但比念生少了几分狡黠和精明,更纯粹和直白。
“将军,怎么啦?”巴图和坦摸不着头脑,揉了一把脂包肌的肚子。
“没事儿。”李浔将快要被抖掉的那一块儿馕捏下,放进了自己的嘴里。“那你在另一片草原长大的话,能学着分辨那片草原一样分辨这一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