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委屈你们一下,没有时间洗船了,不过河底的泥也不脏,你们过去冲冲就干净了。”一个包着头巾的婶子一说边一边走到了李浔的身边,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有几条柔和的纹。“哎哟,大家看这个后生可真俊啊!”说着,还用手摸了一把李浔的脸。
李浔不太习惯,但是没有躲。
掌心与指头落下的触感是很粗糙的,轻轻一擦还能感受到几分刺疼,上头带着黄土的尘气又混杂着河底淤泥的腥。
是粗糙的、是有力的、是沉稳的、是温热的、是连接着这片大地与这条河水的、是一个像黄土地般宽厚像天曲河般生机勃勃,充满野性又充满柔情的女子的手。
他心中微微一动,又大笑几声,“婶子瞧着就是个顶梁柱般的女子,若我生在这里,又再年长几岁,定然是会缠着婶子不走的。”
“哎哟哟,哎哟哟,给婶子我都说得脸红了!”这婶子也叉着腰仰头大笑。
坐在周围的其他人开始打趣儿她。
-“人家那是嘴甜会说话,兰婶你别当真哈!”
-“要我说这长得俊的男人确实就是好啊,说两句话就给我们兰婶迷得找不着北了。”
-“哎哟喂,你们别再说了,人家才多大啊,你们都能当人娘的年纪了,害臊不害臊啊?”
李浔无奈,但也扶额跟着她们一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