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侍郎,这么大的雨不早日回家歇息,何故还聚集在此啊?”邬修明面色祥和地抚着长须,乐呵呵地问他们,像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当场氛围的胶着与剑拔弩张。“倘使像陛下一般染上风寒,那可是要卧床休养的。良药再好那也是苦的,又何故给自己找罪受耶?”
这些话钱子轩听着实在觉得气闷。
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,用近乎慈祥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番话,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百姓眼中,就好似是他们在无理取闹。
“太师不要扯开话题,我等不过就是淋淋雨,这也算不了什么,可谁知我们的君王在宫中受的是什么苦啊?”他勾唇讥笑一声,眼中仿佛淬了毒。“为何不让我们见陛下?”
“钱侍郎,这……”
钱子轩并没有给邬修明把话说完的机会,他厉声打断道:“太师可还记得大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?说是做匡扶汉室的忠贞之士,实则是背信弃义的奸臣小人啊!太师一直不让我们见陛下,难不成是想效仿曹操吗?”
此话一出众人哗然。
一旁围观的百姓即使看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,也从曹阿瞒的例子当中知晓了大概是什么意思,一时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。
“钱子轩,你怎可说出如此诬蔑人的话!你……”
邬修明被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,邬氏一派中人想要驳斥,却又在一时之间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。
“是不是诬蔑?你们心中清楚。”钱子轩的语气和神色更显得意,大抵是觉得口头上也占了上风、赢过了邬修明,于是再也忍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