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暂时没有百姓受难,晏淮清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一些,然而邬修明的后半句话却让他一个踉跄,险些没能站稳。
“只是李掌印……他为救韩指挥使,被泄下的河水给冲走了,目前……尚不知生死,也不知在何处。”
晏淮清抿了抿唇,握紧了手中那个还没有放开的茶杯,“你……朕有些听不太懂……你细细与朕说一遍。”
“天曲河水倾泻而下,行军的队伍在紧急转移的时候,韩指挥使地处洼处险些被淹,李掌印为救他,自己身陷囹圄,最终被河水带走。”邬修明沉声轻而缓地说着,带着安抚之意,然而却并未让晏淮清镇定下来。
手中的茶杯一滑从掌心飞了出去,咕噜地在案上滚了几圈之后坠落在地,碎裂的声音让晏淮清猛地一惊。
方才还在纠结的玉龙关真相、还在忧虑的事实真假,此刻都显得不再那么重要。
他猛地绕开了案,开始大步地朝着殿外走,什么体面礼仪通通都顾不得了。
“陛下,你要去哪?”邬修明侧身挡在了他的身前。
“朕……”他吞吐之中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要干嘛,只是想走,想离开这里,想立刻去到汉州。
对,他要去汉州。
因为李浔在那里。
即使他知道此时离京甚是危险,也知道这非明君所为。
“朕要去汉州。”于是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