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无识想的激动,却一个不注意手肘不小心碰撞铁桶。虽然声音极小,却还是被高个子捕捉。
高个子闻声警惕看过来,并冲这边大喊:“谁!谁在那,给我出来!”
见无人搭话,高个子便放慢脚步走来。
但这时的脚步像是亡命之声,像是张扬地提醒应无识这正是他死亡的倒计时。
……
而此时此刻,在酒店中半天见不着应无识身影的习松炀心中顿感不妙,惶惶不安。
不是因为习松炀觉得时间的太晚,而是不知不觉中,心底强行给他灌入的不安。
看着身后墙壁圆钟里的指针划过一圈又一圈,习松炀的忐忑感越来越强烈,思绪也跟随心底封存的记忆慢慢拉扯、漫开……
还记得,在接管这所酒店到现在,除了张公恩的逝世,便再也没有任何事能令他动容。他经常被酒店鬼魂吐槽是个没有感情,没有血肉的人类,也被说过这副身体就是个空壳。
甚至在各种感情用事上,还没一只鬼丰富。
直到应无识的出现,开口对他第一句的问候。
他这颗被冰封许久的心,也开始融化。
或许是因为十几年来都没再接触过活人,一直都是同鬼打交道,他都快忘记自己其实也还是个人。也正是应无识的出现,才似乎让他有所改变。
习松炀将思绪拉回现实,看了眼依旧空无一人的门外,最终神情复杂地走向一旁隐蔽夹角处被灰尘附满的地下室门口,从旁边的墙缝里拿出了把小巧的钥匙,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铁锁。
地下门打开的瞬间,尘土飞扬,眼前一片变得灰蒙。
稍等片刻,待眼前稍微清晰时,习松炀才小心爬上梯子。
这条梯子很长,习松炀爬了半天也不见底,而这条垂直道的空间狭窄,最多只能容得下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