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木似乎也听见自己被嘲笑了，用菜单的脊角在桌子上敲了敲。

外公见到两人的隔空互动，也觉得有些好笑，又忽而很感慨。

傅鹤清从小就被迫着成熟稳重，就算是他和傅鹤清最亲近的时候，也从未见过那么孩子气的一面。

外公一下子就明白，自己的这份迟来的道歉对傅鹤清没有任何用了。

它改变不了什么，现在也影响不了什么。

但外公依旧说出了口。

“抱歉……”

“我是一个失败的外公，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。”

“……之前我还想要慕木骗你出来，然后慕木拒绝我了，在那一瞬间，我突然意识到，我是那么懦弱、那么自私。”

“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绝大部分原因都在我。”

“是我将这种思想潜移默化带给了我的女儿，然后她放大的这种思想，最后施加在你身上。”

“是我没有教好她，才犯下这么大的错，面临牢狱之灾，她再过两年一出来，我就带她离开国内。”

外公诚诚恳恳地说完之后，站起来对着傅鹤清弯下了腰。

但傅鹤清一下就躲开了。

他听着对方自我破析，内心早已经毫无波澜和触动。

外公看着傅鹤清沉默不语，神情一下子就落寞起来，“我不奢求原谅，我只是想说……我马上就回国外，不会再回来打扰你们了。”

“你和慕木都是很好的孩子，我能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，他也很在意你。”

“外公真心祝愿你们幸福快乐。”

提到慕木，傅鹤清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。

“那外公就……不再打扰了。”

外公站起身，玩外走去，背影佝偻宛若一下苍老了十多年。